许多红学家对王熙凤这一艺术形象的个性,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探讨,归纳出“胭脂虎”、“千手千面人”、“剥削阶级的代表”等各式各样的结论。
《红楼梦》中王子腾和王熙凤什么关系,王子腾
王子腾和王熙凤是什么关系 王熙凤是王子腾的女儿 因为《红楼梦》里有多处清楚地谈到王熙凤的出身:第二回《贾夫人仙逝
2020-09-02
许多红学家对王熙凤这一艺术形象的个性,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探讨,归纳出“胭脂虎”、“千手千面人”、“剥削阶级的代表”等各式各样的结论。
对《红楼梦》这一文学名著的研究,历经旧红学、新红学诸期后,已经到了不得不“从各种学科(心理学、社会学、政治学、经济学等)”⑴进行综合研究的阶段。
由于王熙凤这一人物形象的典型性和复杂性,从心理学的角度探讨这一“千手千面人物”的需求特征,大有必要。
一、王熙凤的需求倾向
许多红学家对王熙凤这一艺术形象的个性,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探讨,归纳出“胭脂虎”、“千手千面人”、“剥削阶级的代表”⑶等各式各样的结论。这些成果,虽然还缺乏严格的心理科学价值,但启发着人们从一个更新的视角,去探讨凤姐个性及形成这种个性的根本原因。分析王熙凤的需求特征(需求倾向、需求结构),对于更进一步地了解凤姐个性形成的原因,有着决定性的意义,因为“人的核心的需求特点的形成,决定着个性的倾向与具体的行为模式”⑷。既然如此,那么,我们也就可以从某个体的具体行为模式出发,分析出他的需求特征来。
《红楼梦》中对凤姐爱好、情绪、行为方式、交往习惯的丰富描写,提供了分析凤姐需求倾向的绝好素材。
(一)权势需求。作为荣府管家奶奶的王熙凤,其需求倾向的突出方面,反映在她对权势的强烈欲望上。这种欲望,体现在以下各个方面:首先反映在其顽固的封建等级观念——“王法”观念上。对她来说,最不堪忍受的就是别人把她们的家庭,看成“连个王法都没有”;当亲家太太和太太们在场时,她便“不敢”点戏;对于“眼睛里没有主子的小蹄子”,她伸手两下,便打得人“两腮肿胀起来”。但是当这种“等级自重”的手段为他人所掌握时,她本人也难免受人之愚。尽管邢夫人愚蠢贪婪,为人不齿;但婆婆与媳妇这种客观存在的等级关系,在邢夫人使她当众“没脸”时,她也只好“赌气回房哭泣”。
其二是表现在她人际交往的言行中。“这位凤姑娘年纪虽小,行事却比世人都大”。为了获得权势并巩固权势,对上则阿谀奉承,大献殷勤;对下则网罗党羽,安置亲信;对不相关者则假意应酬;对危害其切身利益者,便“欲置之死地而后快”。见了娘家的穷亲戚,她是安然端坐,“也不接茶,也不抬头,只管拨手炉内的灰”;为了将来“治人”,她敢把“太太屋里的丫头都拿来”,让她们“跪白瓷片”;对不听她话的堂兄弟,是连母带子毫不留情地一通臭训;便是对自己的丈夫,也要一争高下,让他“好歹依了我”;对那“糊涂油蒙了心,烂了舌头,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,她敢公然叫嚣要“干几样克毒事”来;至于对公然侵犯其切身利益的尤二姐,则不惜利用各种卑鄙手段,把她(尤二姐)发脱了事,对知情者张华,也欲斩草除根。足见其权势欲膨胀到了何等程度。
其三是表现在达到目的的满足感和追求权力的迫切愿望上。秦可卿死后,贾珍、尤氏带病,宁府理家乏人。凤姐正“恐众人还不伏”,巴不得遇见这事,贾珍一请,“心中早已欢喜”,看她那句“有什么不能的”,充分暴露了她急欲一显神通的迫切心情;一俟权力到手,便大胆妄为,一方面显示了她的才干,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她强烈的表现欲望;当宁荣二府皆“唯马首是瞻”时;尽管异常辛苦,“心中倒十分欢喜”,而看到自己威重令行时,更是“心中十分得意”,这“十分欢喜”和“十分得意”,绝妙地显示了这个权欲狂的潜意识心态。
还有那些“一激现原形”的表现,也从另一侧面反映了她“权势自重”的特点:“普天下的人,我不笑话就罢了,竟叫这小孩笑话我不成”,何等自尊;“凭是什么事,我说要行就行”,何等自信。这种自尊、自信,正是她强烈的权势需求溢于言表的证明。
(二)金钱需求。作为拥有理财大权的少奶奶,与一切“经济人”⑸一样,凤姐也是贪得无厌的财富掠夺者。这种对钱财的需求倾向,表现在以下方面:
1.包揽词讼,从中渔利。她为水月庵老尼姑所托的一场官司,串通长安节度衙门,弄得张、李两家人财两空,她却“坐享了三千两”;更可怕的是:她“从此胆识愈壮,以后有了这样的事,便恣意的作为起来”,这“恣意的作为起来”,不难想象其损人之多,肥己之盛。
2.高利盘剥,损公利己。她利用掌家理财之权,挪用一家主仆的月钱,去放高利贷,“一年不到,上千的银子”。
3.索贿受贿,中饱私囊。试看她与贾芸交往时的言行与心理变化:一见贾芸送来那端阳节用得着的礼物,“心下又是得意又是欢喜”,而嘴里却不说出来,免得“他看着我见不得东西似的”。在后来与贾芸再次相遇时,却又正言掩饰:“你们要拣远路儿走,叫我也难说,早苦诉我一声儿,有什么不成的”。“早告诉我一声”,岂是空口白话能办得到的事么;试看她在安排金钏儿替代者时的表演:“送什么来,就收什么”,等别人“把东西送足了”,才趁便去回王夫人,一副十足的贪婪嘴脸。
4.见利忘义,雁过拔毛:为了实现“借刀杀人”的目的,她挑起了一场讼案,花了二十两银子的贿赂钱,便要赖宁府五百两。最能体现其贪婪面目的是她连自己丈夫经手的银钱,也要敲诈才满足。当贾琏请她利用鸳鸯的关系,偷出贾母财物去典当千两银子时,她却要抽一、二百两的佣金。从这些方面,不难看出凤姐金钱需求倾向之盛。
(三)求知需求。凤姐以一年轻女流,能使一家上下叹服,决非不学无术所能至。尽管她自幼充男儿教养,不曾读书,但在管理家务的过程中,通过实践和学习,变得“颇识几个字了”,在后来搜检大观园时,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(四)审美需求。凤姐审美的需求倾向,首先表现在她的“姿容自重”上:“粉面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启笑先迎”;“彩绣辉煌,恍若神妃仙子”。这类表现,与马斯洛“美的需要与人的自我形象有关”⑹的观点,倒十分契合。对于戏曲,她有着浓厚的兴趣,家里唱戏,她不得好好看,就设法去外面办,便是贾母执意不去,她也要“自己带了人去”。自家戏班听腻了,就“花几个钱叫一班来听听”。对于供她驱使的“下人”,她不但要人“口齿伶俐”,“模样儿”也要齐整。可见爱美之心,凤姐亦有之。
(五)情感需求。凤姐“心酸脸硬”,是人所共知的。但作为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年青妇女,她也有着不可缺少的情感需求:一听到秦氏的哀婉言词,“不觉得又眼圈儿一红”;可卿死后,她登仙阁祭灵,“一见了棺材,那眼泪恰似断线之珠,滚将下来……放声大哭”。这种“不觉得……”、“一见…恰似……”的无意识行为,正是深厚感情的自然流露。
当随贾琏外出的昭儿回来报信时,她当着人的面不便细问,“可心中自是记挂”,“耐到晚上回来,复令昭儿进来,细问一路平安信息”,又“亲自检点包裹,再细细追想所需何物”,不能说无夫妻之爱,尽管这种爱有时以嫉妒的方式表现出来,或者由于一些社会性因素的掺入而变得淡薄无聊。在安抚被她误打的平儿时,也流出真诚悔恨的泪水。可见“心酸脸硬”的管家婆,终究也是“性情中人”。
(六)社交与理解的需求。凤姐的社交生活,一部分是“功能性”的,为封建大家族巩固权势的需要服务:“天天忙着请人吃年酒,……又连日里被人请去吃年酒”;另一部分则是为了缓觊?她内心的孤独,她有一种要为他人所理解的欲望,她曾悲叹:“真正知道我的心的,也只有她还知道三分罢了”。当探春出来理事时,她觉得正好“大家作个膀臂,我也不孤不独了”。在她卧病中,袭人来看望她时,感到由衷的欣慰,要袭人“闲来坐坐,说说话儿,我倒开心”。
(七)生理需求。生理需求是一切生物体最基本、最强烈的需求,“缺少它会引起疾病,恢复它能治愈疾病”⑺。生长于权贵富豪之家的王熙凤,自小无衣食之忧,但健康问题,依然是很突出的。当她生病时,“天天两三位太医用药……偷空调养,恨不得一时恢复正常”。
(八)安全需要。凤姐是荣府的宠儿,有贾母的疼爱,有王夫人的信任,有娘家的权势和财富作后盾,粗看之下,似乎有充分的安全保障。但许多事例表明,凤姐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一种深深的不安全感:她那种追求秩序与稳定的迫切要求,正是“不安的人”⑻的根本特征。从平儿嘴里,我们知道她对“奴才奶奶”也心怀畏惧;对泼辣敢为、深受王夫人信赖的三小姐探春,更不敢招惹。贾、王二府一败落,她的不安感就迅速加剧,到后来给贾母办丧事时,竟对仆妇们说:“大娘婶子们可怜我吧”,可见那种“力诎失人心”的悲凉心境。
(九)自我实现的需求。春风得意,才干非凡的凤姐,“想如何干就如何干”,“你们不去我去”,似乎还克己为公,做些为下人称颂的“圣明”事,与马斯洛对自我实现需求(“想要变得越来越象人的本来样子,实现人的全部潜力的欲望”⑼)的描述基本相符,这也正反映出她那一阶层邀名寻利的固有倾向。
从以上论述中,不难看出,凤姐既具有人类固有的需求倾向,又带有她所属那一阶层人所特有的需求风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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